与使者同行的信仰之旅
我生长在中国北方的一个小城,和众多同龄人一样, 从小接受无神论的教育,自诩为清高的无神论者,对于各种各样的宗教毫无兴趣,从长辈来的影响也是读好书、作好人。1997年8月底,带着对未来的憧憬与迷茫,我飞抵美东Baltimore市就读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JHU) 的工程博士。在接机人群中遇到一位年轻人,当时别人介绍他是校园传道(基督使者协会差派到JHU的校园同工, 现在马里兰州牧会的陈翔牧师),我才第一次知道天下还有这么一个职业,虽然出于礼貌没有讲出来,但心里不禁替年纪轻轻的他选择这么不靠谱的工作暗自惋惜。
新生开学前周末短暂的空闲中,我受邀参加过几次当地教会组织的迎新,当时对众多的教会朋友忙前忙后招待新生背后的动机存疑,暗自提醒自己“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开学后极重的课业负担和对异国生活的适应,也成为我拒绝继续参加教会活动的借口。
1998年2月我太太来美国前后,陈翔弟兄再次伸出援手,帮忙我们安顿好在美国的第一个小家。当我们请他们夫妇在一个周六下午来我们家吃饭表示感谢时,席间他们顺势邀请我们一起去参加当天晚上的团契查经。我们因为不好意思推辞就跟着去了,实际上并不明白什么是“查经”。到了聚会的教室才发现就是一群人在学习圣经,类似我们熟悉的政治学习,也是强调活学活用要和自己的生活结合起来,只是多了开场先唱几首“歌颂神”的歌(如野地的花等)。在这个聚会上,我们认识了每周专程从宾州使者总部开车两个小时(单程)来参加聚会的使者同工邓佩如姐妹和 Jim Brubaker 弟兄,大家都纷纷感慨他们的不辞辛劳,我则悄悄问自己是什么值得他们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呢,是我们这群人有什么魅力呢?还是他们信的这个基督有极大的精神感召力呢? 还是有什么我所不知的其他内幕呢?那次查经结束时他们送给我们《新约圣经》和《游子吟》,建议我们认真读一读。
此后不久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开始读《游子吟》,至今仍记得当时犹如有一扇门被推开了,一个以前从未想象过的世界向我展现,众多从来未曾问过未曾想过的问题一一浮出。我曾经想当然地认为进化论是对的,圣经上讲的都是迷信,是反科学的,但事实是我从来没有真正地了解过进化论,也从来没有读过圣经,一心想在学问上有所成就的我也从来没有思考过,人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之类的终极问题。以此为契机,我们夫妇开始读圣经和参加聚会。有一次参加使者团契的查经时读到“所以不要为明天忧虑,因为明天自有明天的忧虑;一天的难处一天当就够了。”(太6:34)耶稣的话对当时正在为前途忧虑的我带来了一个极大的安慰:我心里愿意相信祂的话是真的,我需要这样的平安!这节经文也是我背过的第一节圣经经文——在决志信主之前。
渐渐地,在神的话面前我谦卑下来,不再执着于问很多为什么,而是用心读圣经。我开始反思以前自己对科学主义的迷信和科学的局限性,也思考自己所从事的研究。第一次认识到科学研究的是发现规律,而非创造这些规律,而这些规律的终极被造均指向圣经中启示的这位创造者。奇妙的是, 甚至在我自己的专业研究中我也开始体会到神创造的奇妙和作为研究者的人的有限。福音书中耶稣的言行尤其让我深思,祂的教导一方面浅显到很多没有受过教育不识字的人可以明白,另一方面又高深到让众多高级知识分子不知所云。我曾自诩自己是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好人,但在耶稣所阐述的罪的标准面前,在圣经中启示的这位公义的造物主面前,我没法否认自己是个罪人,也没有能力逃避罪的代价。带着这样的思考和身边众基督徒的帮助,在1998年5月底的一次布道会上,我们夫妇同时决志信主。1998年的感恩节,在众弟兄姐妹的见证下,我们接受洗礼归入主的名下。
2001年下半年,当时在JHU使者团契服事的三位传道人(后来的陈翔牧师、张洁明牧师、和廖忠心传道)邀请我担任团契的学生主席,此后的四年也是我们属灵历程上非常重要的经历。
记得有一次团契安排一个非常重要的布道会, 仅邀请讲员就提前准备了近两年的时间,但聚会前两周同工们才猛然发现忘记预约平时布道会用的最大的教室了(能容纳约150人),但那时该教室已被别的团队预定了。得知这个消息后,大家心情都很沉重, 我们五位团契同工跪在一起祷告,奇妙的是一开口祷告每个人都在认自己的罪,求神赦免自己在团队服事中的亏欠,都迫切地求神开路预备其他合适的场地, 祷告完后我们一起在校园里寻找是否有其他可用的场地,最后预约了一个可以容纳约120人的场地。但聚会当天下午我们才发现有个邻近的场地只用到下午四点,预约全天使用该场地的团队同意我们晚上接着用。那天来参加布道会的人数超过400人——远超过我们当初计划的那个教室的容量,现场决志信主的有24位,聚会结束后同工们都非常激动,感恩神奇妙地预备了一个我们事先根本没有想到的场地。这个经历也让我们明白了神更看重的是服事的人,而不是人做的事,也对我们后来学习服事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当时的JHU使者团契的几位传道人非常重视服事同工的造就。张洁明牧师(Jeff)和光丽师母(Ruth)特别邀请我们这些小夫妻定期去他们家, 大家一整天时间呆在他们那个布置简朴但充满了爱的家,目睹他们服事的一个又一个细节。开始时大家都注意到他们家的炊具很大,师母解释这都是为了开放家庭专门预备的,在这样潜移默化的影响下,我们的同工后来置办自己的小家时,都陆陆续续置办了大锅大勺,开放家庭也成了理所当然的服事。也是在这样的聚会中,他们特别给我们这些留学生提出两点忠告:一定不要为了多一份收入而夫妻两地分居;年轻的父母一定要自己带孩子,不要贪图省事把孩子送回国交给家人抚养。这些教导对我们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也成为我们家庭的祝福。也是在他们的鼓励下,2004年我太太凭着信心辞掉软件工程师的工作(当时我还未博士毕业), 此后的十几年里她一直是全职妈妈在照顾两个孩子和我们的小家,这也是我们孩子至今倍感幸福的回忆。
2002年秋,我父母和岳父母一起来美短期探亲, 我们带他们参加了团契在使者总部办的退修会,我的母亲和岳母在听了黄力夫教授(时任基督使者协会董事)的布道后决志信主,此后我们双方父母和家里的其他亲友陆续信主受洗,参与教会服事,甚至有全职服事的。
在JHU使者团契,我们这些学生同工在传道人的带领下学习祷告,每周五中午都在廖阿姨(大家给廖忠心传道的昵称)的带领下一起操练禁食祷告,也见证了神奇妙的作为。在JHU使者团契服事的那几年, 我们目睹了很多开始对福音抵触的朋友一步一步的踏上与神同行的蒙福之路,其中有几位奉献自己,至今已全职服事多年。
在JHU读书的后面几年,我的研究进展非常不顺利,实验结果不理想,也无法发表文章,因此我对自己的前途非常忧心,不知能否顺利毕业,更不知毕业后何去何从,期间甚至有过放弃学业的念头。当时在周五的祷告会上同工们都会为我的工作祷告,记得有一次大家跪在一起祷告时,廖阿姨很大声地为我祷告“主啊,求你为他预备一个faculty的机会,让他在大学教授的位子上为你做见证!”那段时间我正在努力希望能博士毕业,也没有好的实验数据发表文章, 在那种情况下去作faculty是想都不能想的奢望,听到廖阿姨的祷告,我当时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心里想“廖阿姨啊,您真的不知道自己求的是什么。”如今我常和身边的年轻人分享这个特别的经历,提醒他们义人的祷告是大有功效的。
2004年前后,当我临近毕业在求职过程中和团契的同工们一起经历到神的带领。在压力重重前途未卜的时候,在一次周五中午和团契同工预备周六查经的过程中,经历神赐下的话语和安慰——“是我,不要怕!”(约6:20)在临近毕业前途未卜的迷茫之中,神又赐下安慰——“在耶和华的山上必有预备。”(创22:14)2005 年,我们惜别了J H U使者团契的弟兄姐妹,搬到了西南部的高原开始了新的工作和服事。
自信主后,我们夫妻一直有感动, 神要我们长期参与校园服事,2004年开始,我自己也得到清楚的印证,神要带领我走教职的职业之路。2008年,蒙神带领我开始在普度大学任教,此后一直参与当地华人教会和学生团契的服事, 有机会经历大批华人留学生进入北美大学校园的福音浪潮。2013年开始担任基督使者协会特约校园同工,近年来有机会和中西部地区的校园同工配搭服事, 也参与基督使者协会支持的华人基督徒教职员联网的服事,继续在校园这个战略性的福音禾场见证神奇妙的作为。
适逢基督使者协会成立六十年, 有幸能够见证过去二十多年神使用基督使者协会在华人知识分子中间的工作, 也目睹一代又一代的使者同工前赴后继地为主做工。回首一甲子的岁月感恩神当初兴起蔡苏娟姐妹、周主培牧师等同工领受“为基督赢得这世代的华人知识分子”的异象,也因着这样的战略性事工,众多华人学生学者能够认识神、服事神。正如蔡苏娟姐妹的墓碑上刻的“Jesus will never leave us”,愿基督使者协会继续与神同行,把福音和盼望带给那众多在黑暗中挣扎的人。
You must be logged in to post a comment.